從以色列王國,撕裂出十個支派的北國以色列,不論你同意不同意,其領袖是個聰明人。空前絕後的智慧王所羅門,欣賞耶羅波安的才能,殷勤,拔擢他監管工程(王上一一:26-39)。後來,先知亞希雅奉神的命,預言此人將要作北國以色列的統治者。顯明是出於神的旨意。所羅門崩逝之後,不久,事情就如此成就了。但聰明人還作一件事:在神的旨意外,另外加上一件,耶羅波安也是本土神學的創始者。
本土神學的宗教體系照耶和華神律法的規定,祂只揀選利未人,代替以色列全家,在神面前事奉,所有祭司都是由利未支派出來的。耶羅波安信不過神的應許,恐怕南北宗教同一,人民上耶路撒冷去獻祭,受祭司的教導影響,心也歸向耶路撒冷,把北國的王殺了,用他的血作統一的祭。他的主意來了,就是建立本土神學的宗教體系:
王就籌畫定妥,鑄造了兩個金牛犢…一隻安在伯特利,一隻安在但。…在丘壇那裏建殿,將那不屬利未人的凡民立為祭司。耶羅波安定八月十五日為節期,像猶大的節期一樣,自己上壇獻祭。他在伯特利也是這樣,向他所鑄的牛犢獻祭,又將立為丘壇的祭司安置在伯特利。(王上一二:26-32)
利未人分散在各支派中,北國各城邑中,也有利未人;但耶羅波安信不過他們,恐怕他們受正統信仰洗腦,不忠於他,“耶羅波安和他的兒子們拒絕他們,不許他們供祭司職分事奉耶和華。”(代下一一:13-16)既這樣“整肅”了利未人,就必須安排自己“嫡系”的人代替,新派祭司是甚麼來路?說來簡單得很,重量不重質,是“照着外邦人的惡俗,為自己立祭司…無論何人牽一隻公牛犢,七隻公綿羊,將自己分別出來,就可作虛無之神的祭司。”(代下一三:9)教職人員那麼容易就那麼多,難怪他們可以誇“教會增長”,人數大增!耶羅波安自然也像外邦人,按立為“祭司王”,可以登壇獻祭燒香(王上一三:1)。這種宗教體系,為政治目的而孕育,誕生,自然成為政治的一臂,為政治服務;不問資格,不計較品德,只要對政府忠心就好。當年英國的國家教會就是這樣,同樣的體制,今天仍然流行。
本土神學的政治聯繫他們可不僅是民間宗教,本土神學的領袖們,勢力能夠達到王宮。管治全地的神,祂的信息不受人為國界的限制。猶大先知阿摩司,奉差遣往北國以色列傳達信息,“山頭主義”的本土化宗教人,認為那是侵犯了他們的勢力範圍:
伯特利的祭司亞瑪謝,打發人到以色列王耶羅波安[二世]那裏,說:“阿摩司在以色列家中,圖謀背叛你;他所說的一切話,這國擔當不起。因為阿摩司如此說:耶羅波安必被刀殺,以色列民定被擄去離開本地。”
亞瑪謝又對阿摩司說:“你這先見哪!要逃往猶大地去,在那裏餬口,在那裏說預言;卻不要在伯特利再說預言,因為這裏有王的聖所,有王的宮殿。”(摩七:10-13)
你看,多麼明顯的政治色彩!這種官家豢養的宮廷祭司,只認識餵養他的手,不仰望天上主的手(詩一二三:2)。為了保持地盤,甚麼話都敢編排出來。顯然祭司亞瑪謝,不願眼見牛犢崇拜熱潮降低,捏造言語誣告先知阿摩司,以他為宗教間諜,圖謀鼓動人民背叛王,還加上“耶羅波安必被刀殺”的話,意圖激怒王;不過,真神的僕人,絕不會自己說那種不能成就的預言(王下一四:23-29)。大約是耶羅波安王,深知道那太監神學家的面目,雖然利用他們,但絕不會尊重他們;亞瑪謝的誣讒,並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。聖經說:“祭司的嘴裏,當存知識,人也當由他口中尋求律法,因為他是萬軍之耶和華的使者。”(瑪二:7)但神人共鑒,那位祭司亞瑪謝的口中,可曾有半點兒屬靈的味道?說“狗嘴吐不出象牙來”,未免不夠尊敬,但此人所說的,只是政治關係,把事奉當作“餬口”,同一張口裏,怎可能有上面來的信息?這種宗教人的思想在胃裏,從沒有甚麼是得罪神的觀念,他唯一的信條是不可得罪王,才可晉級加俸,還有紅利賞賜。他所看見的,只是堂皇的建築,宮殿和聖所,大概是連在一起,或他想法把二者連在一個鼻孔出氣。
本土神學的崇拜程式在以色列人進入應許之地前,迦南土著民族,即流行巴力崇拜,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悠久歷史。巴力被認為是雷電雨露之神,掌管天氣,會帶來莊稼豐收,包括牲畜和人丁的豐產;據說,巴力也是地上的神,生過牛犢,它的偶像,表現出是力量的象徵。考古所發現的巴力像,手中持斧頭和霹靂,有時站在牛犢的背上,其地位仿佛希臘的宙斯。北國以色列,篡奪相繼,王朝多次更迭,卻總不離開拜牛犢的罪。牛犢成為本土文化的一部分。猶大的先知何西阿,奉神命去北國工作宣告信息,以色列已經臨近了末期,“崇拜牛犢的民,和喜愛牛犢的祭司”(何一○:5),卻大行其道。像其他邪教一樣,跟從的群眾既多,“奉獻”高的,才享有特權:“獻祭的人,可以向牛犢親嘴。”(何一三:2)也有作“以人獻祭的,可以向牛犢親嘴。”意思是熱心的牛犢教徒,獻上自己孩子為犧牲,換取親吻偶像的權利(王上一九:18)。但神看到他們殺害無辜的惡行,說:“以法蓮大大惹動主怒,所以他流血的罪,必歸在他身上。”(何一二:14)
今天,流行不同成分的本土神學,實在無異於混合宗教,許多人樂此不疲。宗教人賴以為飯碗,統治者以之為籠絡人心的工具。我們大概都知道:“宗教是人民的鴉片”這句名言;如果人為的“宗教”,落在聰明的獨裁者手中,成為“鴉片”,是不難想像的。其名是:“本土神學”。
2009年11月15日
選自:金燈臺《週中信息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