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二月二十六日,對巴黎劫斯得(Christie)拍賣公司來說,生意照常;不過,出乎意想之外的事還是發生了。因為他們拍賣了兩件不同尋常的物品:兩隻用銅鑄製的噴泉動物頭像,一是老鼠,一是兔子。實在考查,那中國十二生肖中的兩隻,原是清頤和園中的裝設,在百多年前,外國軍隊侵華的時候劫掠以去;事實俱在,不容爭議。現在,不法所得的贓物,竟然公開拍賣!中國政府知道了,向巴黎法院請求阻止,法院不准;竟然以漫天高價成交,每隻約二千萬美元。
賣主得了高價,買主得了無價的收藏品,本應該皆大歡喜才是。事實發展,並非如此。
後來,標買得那兩件銅器的隱名人士露面了,他是廈門華商蔡明超,是一位收藏家;不過,他拒不付錢!理由很簡單,因為那是來歷不明的贓物,不論經過多少道手,贓物還是贓物;買賣贓物是違法的,國際刑警有責任採取行動,查明其來源。
法院准許偷劫所得的贓物,作為合法交易的標的,真匪夷所思!
四千萬美元,誠然是不小的數字。但比起道德和法律的尊嚴,真理的尊嚴,國格的尊嚴,可就差得多了。文明的國家,誰也不肯為了區區四千萬美元,就把國家品格賣掉。
莊子“胠篋”篇:“竊鉤者誅,竊國者侯”。在今天的世界,竊甚麼鉤,也不會遭受身首異處的刑罰;而竊國的人,為公為侯不說,有的還能夠竊據高位,稱為國家“元首”,這樣公平嗎?
劫掠銅鼠首,銅兔首,固然同屬盜竊行為,然而世界上還有更悖理枉法的事。
司法的形象,是公義的復仇女神,眼睛看不見,手持公義的天平。意思是說,不認對象,只執公義。
實際上法院的一貫紀錄,是稱在天平裏,顯出虧欠。法國如此,美國何嘗不如此?美國喜歡作世界的領袖,不法的事上,自也不落人後。
美國法院有過更加濫污的紀錄:在二十一世紀將始,最高法院,竟准許弗羅里達州的總統含混選舉票,不予明確計算,而判歸一方,導致不實先生(George Walker Bush)以幾十票之差,竊位美國總統!可憐注重原則和品德的競選對手高爾(Al Gore),為顧惜政治道德,告訴無門!
新國會眾院議長,稱不實“總統”是“貪腐,無能的謊言者”。此種人登上領袖寶座,自然是真理顛倒,八年弊政,把國債推到高逾十萬億的天文數字,把美國的名聲糟蹋得陷於污泥,成為到處遭人唾棄厭恨。果然是小人得志大不幸,不實編排謊言,捏造證據,無緣無故,派大軍侵略伊拉克,造成伊拉克近百萬人民喪生,二百萬人流離國外;而自己呢?正如聖經所說:“挖陷坑的,自己必掉在其中;滾石頭的,石頭必反滾在他身上。”(箴二六:27)累侵略者美國,民窮財盡,死傷累累,大批戰地軍人自殺,國內社會風氣敗壞頹廢;間接對人類文化的禍害,就難以計算了。
有位國會議員,目睹公義顛倒的怪現狀,巨大企業的主管,經營失敗了,向政府要錢,其實是納稅人付“巨怪”浪費貪腐的帳單,他們還大收紅利;該議員憤然建議:進口日本的道德標準:此類主管,如果在日本,只有兩條路,一是辭職,一是自殺。
當然,浪子總統不實,歉難同意。他也是大享其“紅利”,各種禮遇優遇之外,還要耗資建造圖書館,如此浪費,有失公理,一至於此!
說到在兵燹混亂之中,伊拉克的文物,遭受到頤和園同樣的命運。人類最古老的博物館之一,其中價值無算的珍貴庋藏,遭受劫掠,流失,下落不明。這不僅是對一個國家的蹂躪,更是人類文化的千古罪人。究根問柢,是惡人竊國的禍患;“竊鉤”自然反復發生,也就不能管得了。“竊國”的惡行,只有當發生在弱小國家的時候,才會有人問罪。
有人說:“東方是東方,西方是西方。”現在仍然如此。但說起敗壞的本事,天下烏鴉一般黑,誠然不差。
當然,政治只講實用,不論真理;要論真理,應該到教會去。不久之前,有一位名人這樣說過:這是對教會的讚譽或期望,希望實在如此,不至於讓人失望。可是,教會牆外發生的事件,就不一樣了。
且說在侷處海嵎台灣,挂着中華民國的旗號(且不說是否國旗),有陳水扁其人,用些不高而明(市井聰明)的手法,當選了其“總統”:現在的稱謂改為“地區最高領導人”,實在太長了些,不切實用。無論如何,此公在旗下面宣誓就任,然後努力毀滅此國,要創立“台獨”。想獨,是思想問題,我們管不了,雖然多數人不敢苟同;但在其位而不謀其政,坐上了寶座,而求撤消其寶座的根基,是今古奇觀!
沒有原則,沒有理想,小人得志,誠然是大不幸!
阿扁以一介貧民,竊位之後,如果無所作為,倒是百姓之幸。可惜,他用盡其歪聰明的手法,把小國寡民的那點錢,從“國庫”運入私庫,以至其豪華官邸,也鈔票遍地,無處可容,轉而搜括珠寶鑽石,不遺餘力!其夫人貪寶之多,即使有九頭六臂,也穿用不完!陳水扁如何說?當然,他不認帳,聲稱是“建國基金”,任怎麼說,真信的人,必須要聾而且瞶,視聽殘障才行。
奇怪,如此人物,他的死黨仍然支持他,倒也罷了;教會,眾多的教會,教牧,竟然都成為“啞巴狗”,不發一言,有的還隨從支持他,
阿扁不應該貶,倒值得褒的,是他的“窮得只剩了錢”。不知是他的自諷,自誇,或自白,都是可圈可點的佳句,雖然未必是真話。
實在說,如果是說勢窮,有些近於事實;“窮”是身處穴中,阿扁自然不會承認罪在朕躬,但繫身在鐵窗之內,就是每天有短時間放封外出,也難得聽到喊“萬歲”的聲音,何其寂寞!
然而就某種程度來說,他也可以誇說成功。窮得只剩下錢,剩得還真不少,恐怕比國庫剩下的還多些;人被拘禁,其竊國有方,其鬻爵有道,錢可不知有多少,仍然可以役使門下走,為他奔跑,為他出版書,卻也沒有昔日巍巍然居總督府的舒服,不在話下。
孔子不願在原則上妥協,在陳絕糧,有的門徒因沒飯吃而病到無法起來。子路偏不同情,向老師發脾氣說:“君子亦有窮乎?”子曰:“君子固窮,小人窮斯濫矣。”(論語“衛靈公”)
這裏所說的,是不同的窮。甚麼是真的“窮”呢?勢窮不足悲,財窮不可歎,人格破產才是真正的窮。阿扁在人格上窮,更顯明是竊國又竊鉤的下三濫小人,才是真正的可憐啊!
願主的門徒,明辨是非,寧可如主耶穌,窮到“狐狸要洞,天空的飛鳥有窩,只是人子沒有枕頭的地方。”(路九:58)也不可犧牲真理標準:既不可竊鉤,尤不可竊國!
2009年4月5日
選自:金燈臺《週中信息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