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七月四日,民航史是展開了新頁。一架中國南方航空公司的客機,自廣州起飛,由公司董事長駕駛,載着三百名乘客,直飛歷一個半小時的航程,抵達台北桃園機場,受到消防車“洗塵”禮迎。桃園機場,原名為“中正機場”(Chiang Kai-shek International Airport)。蔣中正,失去中國大陸後,在台灣建立對抗的政權,堅持“漢賊不兩立”政策,自1949年至他崩逝。中國大陸與台灣間的直接航運聯繫,從那時中斷,近六十年之久。同一天,台灣的中華航空公司客機,也飛往上海。
這劃時代的通航,發生在七月四日,在亞洲時間,比美國的獨立紀念日早了一天。雖然,海峽兩岸的關係,與美國有關,但這復航一舉,並不是呈獻美國的國慶禮物,也不是由美國主導。顯明兩岸新一代的領袖,在意識形態上,有了進步與覺醒。
國共內戰,嚴重的傷害中國,生民塗炭,死人達千萬,社會結構受破壞,對峙了這麼長久,真是史無前例。歸根結柢,是舊意識作祟。一方面相信“天無二日,民無二主”;一方面定要“改朝換代”。本來是改換政府,不論是民主投票,或武力表意,都是簡單不過的事,搞成兵連禍結,纏鬥不休。為了個人爭口氣,不服輸,要投注百萬將士的命兒當玩意,簡直是汨沒人性。幸而有當年的美國政府,宣佈派艦隊巡航中立台灣海峽,維護緊張狀態的和平。這似乎是不面子的事。但不論說是拉偏架也好,真正維護和平也好,真是天大善舉。半個多世紀來,大體上相安無事,人民在這段時間得喘息一口氣,保存了多少萬人的生命,使經濟有發展機會。
一代人過去了。
時代不同了。
當年舊中國上海灘的流氓,為地盤爭個你死我活,那樣的作風,已經消失了。甚麼“血洗台灣”的氣話,“反攻大陸”的口號,都暴露其不切實際。二十世紀的最後四分之一,漸漸的覺悟連對罵也是費力氣,不如省些氣力好。轉向積極方面想,合作比較好,於是開始投資。
聖經說:“弟兄結怨,勸他和好,比取堅固城還難;這樣的爭競,如同堅寨的門閂。”(箴一八:19)打鬥了這麼多年,正常關係,反而有些不習慣。和好之路,應該比打鬥容易,卻出人意外的艱辛。聖經又說:
撕裂有時,縫補有時;靜默有時,言語有時;
喜愛有時,恨惡有時;爭戰有時,和好有時。(傳三:7,8)
時候到了。也許,是聖徒為執政掌權的禱告,得到了神的垂聽。領袖們的心意,“在耶和華手中,好像隴溝的水,隨意流轉。”(箴二一:1)
中國的主席胡錦濤,肯俯就台灣副總統當選人蕭萬長,遠到海南島的一嵎對話,真是風度熙穆,舉世歙然。台灣總統馬英九,能夠承認中國的胡主席;而接受“台灣領導人”的非正式銜稱,是多麼不容易的事。這是接受現實,也是謙抑君子。
其實,“總統”並不能當皇帝來作。當美國獨立戰爭勝利的時候,感戴的人民,問華盛頓要甚麼銜稱。當然,那時他要稱帝稱王都可以。但華盛頓只要人稱他“President”,直譯是“坐在前面的人”;不論大小公司的老闆,都稱“President”,並沒有啥好威風的。華盛頓在任四年,只連任四年,拒絕再戀下去,不曾弄成終身職。何等的風度!到了中國與洋人打交道的時代,中譯為“伯令璽登德”,另成一番味道。那時,“總統”的官銜是略等於特種兵的營長,還在“統領”以下。以後,總統的頭銜使不少人着迷,仿佛是皇冠和寶座,成為野心家和軍閥爭逐的標的。亞洲和非洲落後地區,都有人搞一輩子的最高領袖。可是真正為人民着想的領袖,不會計較名位,不在個人得失。
在胡蕭共同談話時,蕭的結語擲地有聲,具有歷史意義:“中國大陸遭受災難的時候,台灣會予以幫助;台灣遭受災難的時候,大陸會予以幫助。我們定會彼此幫助。但台灣和大陸之間,一定永遠不會再有戰爭!”
這是多麼表現良善人性的話!
人與人之間,爭鬥的根源,是因為罪。我們不能不說,某些人有理想是確實的。但要實行理想,必須以合理的方法。為要別人的意志,屈服於自己心願之下,使用武力以達成,是錯誤的。正確的方法,是用說服和投票決定。以武力壓制別人,或以武力維護自己不當的利益,無異於強盜,是破壞正常秩序的。人所以選擇這麼作,是因為受私慾的驅使,因而戰爭連年發生。
中國大陸與台灣人民間的關係,已經開始正常化,是可喜的事,是美好的事。這仿佛是跨越海峽的橋,彩虹的橋。
在聖經的創世記中,有極美的記述:
挪亞洪水之後,雨過天晴,神再次向人類展露陽光的笑容。神與挪亞立約,不再用洪水滅地上的人和活物。
神說:“我與你們並你們這裏的各樣活物,所立的永約,是有記號的。我把虹放在雲彩中,這就可以作我與地立約的記號了。我使雲彩蓋地的時候,必有虹現在雲彩中,我便記念... 水就不再氾濫毀滅一切有血肉的物了。”(創九:12-17)
虹,稱為Rainbow,直譯是“雨弓”。神懸起了弓,表明不再施行洪水懲罰。因此,雨後有美麗的彩虹,代表和平。
和平,是聖靈的果子。人的疏離,仇恨,爭鬥,戰爭,沒有和平,是因為犯罪與神疏離。
地球上這麼多的戰亂,爭殺,一方面說來,是由於人的私慾,一方面是神的懲罰。但神藉祂的兒子耶穌基督,預備了救恩。
你們從前遠離神的人,如今卻在基督耶穌裏,靠着祂的血,已經得親近了。因祂使我們和睦,將兩下合而為一,拆毀了中間隔斷的牆;而且以自己的身體廢掉怨仇... 既在十字架上滅了怨仇,便藉這十字架,使兩下歸為一體,與神和好了。(弗二:13-16)
耶穌基督的十字架,是使和平之橋。
人,與神建立和平,是人與人和平的基礎。
願華人同胞,早日接受耶穌基督為救主,得蒙神的恩典。阿們。
2008年7月13日
選自:金燈臺《週中信息》